鲁虹:是指的墨点。
冀少峰:不管墨点也好,3D也好,网友针对你在这个文章当中的表达方式南溪的新水墨表达方式具有艺术史意义,首先你承认他是墨点,这个是成立的,网友就问,你的根据是什么?这是第一个问题,你回答吗?还有第二个问题。
鲁虹: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不然一会儿就忘了。我觉得中国当代水墨的发展根本出路不是把传统的图像符号改来改去,这是不可能走出一条新路来的,而且这个路子很窄。我一直认为,应该从我们对当代社会的感受出发,然后在当代社会里边寻找新的图像符号,并根据新的图像符号寻找新的表现方法。老实讲,这是我对当代水墨的一种期待,而我在这种期待中就看到了南溪,我觉得他的图像很当代,但又把传统水墨的表现方法进行了很好的转换,所以,他对我们当代水墨开拓新的道路确实是很有意义的。
鲁虹:下面一个问题是什么?
冀少峰:第二个问题,论辩到了现在,你认为南溪的水墨是否具有游戏性?
鲁虹:我再讲一下,我是把墨点和墨路是分开谈的,首先他进行3D实验是有实验精神的,他是想寻求一种新的路子,这是很可贵的,实际上,他的墨点画得很好,也好卖,按照一般来说,他没有必要去冒险,而他进行冒险这个精神本身是对的。但我还是要提出一个疑虑,即在我们从他的墨路3D中看出一种符号的过程中,他让我感觉有一种视觉游戏的成份。这个说法不一定对,供参考。
冀少峰:谢谢鲁老师。下面有网友问刘老师一个问题,南氏笔路、南氏晕点和三维水墨有什么相顺承的关系?
刘骁纯:我想是这样,南氏晕点和南氏笔路是两种水墨方式,3D与它们之间是有顺承关系的。我想分两个方面来说:一面他不是纯绘画,这个是必须强调的;一面是还要回到绘画来说这个问题,这是一个问题的两面。第一,我跟鲁虹先生在今天的辩论当中一个很大的分歧就是说他老想着绘画,绘画一定要有绘画的规矩,绘画本身是平面性、架上性的,按照架上性的要求来要求3D。实际上到了3D的时候,我在找一个概念,还没有完全找好,党中国刚才说的概念很好,就是软装置,软装置跟水墨画已经是两个概念,它不是水墨画,他是利用水墨画做的一个软装置,他是一个空间作品,但是从空间软装置定位,作品还是没有完成,必须观众参与,所以他的软装置本身又有行为性,又有大众参与的特点,又是时间的,没有这个特点这个作品也完不成。这是他的一面。
刘骁纯:另一面,3D又不放弃笔墨,为什么他要跟南溪晕点、南溪笔路有传承?实际上是文化的传承,这里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就是要找和传统文化的关系。南溪笔路和南溪晕点,虽然外观上已经完全不同于传统了,但是里头的笔墨意趣、笔墨意境、笔墨风神这些东西都还活着,所谓气韵生动,骨法用笔,澄怀观道,这些东西还要,他变了一种方式。
刘骁纯:当他走到3D的时候,他并没有扔掉这个东西,我在文章里说了他如果为了3D而3D,他完全可以放弃水墨,用更好用的工具去画更惊人的3D效果,他为什么不往前走了,他还是舍不得丢下南氏晕点和南氏笔路,舍不得丢掉南氏晕点和南氏笔路的原因就是舍不得丢掉传统文化的文脉,传统文化的命脉。这个晕点和笔路是他修行的方式,因为看他的工作,看他的每天生活的状态能够看出来,他每天的生活实际上就是一点点地去点,每一点都很投入,每一点都有新东西。是这样的一个过程。所以当他在找到3D图像的时候,他不放弃这个,之所以不放弃,就是说3D只是他修行的一种新面貌、新方式,当他找到人民币这个平面图像的时候他是一种修行方式,当他找到一个女兵的形象时是一种修行方式,当他在玩3D的时候又是一种修行方式,所有的方式都没有离开他的修行,只是在修行方式上丰富了,让他的生命在新方式当中展开了,他的生命活力随着这个过程越来越多样,但是他还是要回到他的一种文化的精神修炼当中。上面讲的这两点是一个互生互动的关系。不知道这样讲对号不对号?
冀少峰:谢谢刘老师,刘老师在这里面强调了几个概念,软装置,关于3D和软装置之间大家有一个消化的过程,上半场刘老师提出了起了参与,3D水墨非常重要的一个特点,就是阅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参与过程,看明白也好,看不明白也罢,有精神提炼也好,没有精神提炼也罢,总是你在参与过程当中看到有看到的惊奇,看不到有看不到的郁闷,这个都是给了你以前体验作品的一种不同的体验方式,这一点还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多样化艺术的表达方式。
雅昌网友继续向刘老师提问,他的3D水墨是否会成为一个新的画种?这个问题太大了,我也不想问,但是如果不问,网友可能会有意见,所以我还是把这个问题给提出来了。
刘骁纯:很简单,一句话,不可能成为一种新画种,他只是南溪的风格,南溪的特点、南溪的生命。
冀少峰:刘老师回答得很干脆。下面请问鲁老师,现在网友比较热烈,问题比较多,3D水墨能够避免创作中的制作性?强调绘画的制作性,你的回答会比较好。
鲁虹: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回答,我现在是一个反方,这个问题应该刘老师回答。我代表雅昌的网友把这个问题交给刘老师。
刘骁纯:是不是绘画性,制作过程。
冀少峰:我理解他的意思绘画的制作性。
鲁虹:这位雅昌网友心存的疑虑跟我想的是一样的,我刚才把南溪拉到旁边,我问他究竟是想把这个符号搞出来,还是津津乐道于制作过程,即在那些个小块块里边玩笔墨的表现,因为那个快感是比画圆点更有趣的,而且更能显示他在水墨上的功夫,但他没回答。
鲁虹:这个问题问得很好,提到了制作的乐趣与艺术家的乐趣,我以前画过水墨的,我体会,这种表现比画圆点肯定要有趣味,还是请刘老师来回答吧。
刘骁纯:制作的问题,也是两面,一面就是3D本身需要设计和制作,但这个不是南溪的长处。实际上南溪是把他的设想交给3D的设计人员来完成的,设计人员有一个基本的方案之后,南溪再画成水墨画,南溪的大部分乐趣在画水墨画当中。画水墨画过程不完全是制作。最简单的就是刚才都说过的晕点,他的点是制作又不是制作。每个点的位置、大小、颜色都是事先规定好的,这就免不了制作的一面,但每个点本身又有笔墨的生命力,有艺术家的体温和灵性,有随机性,有不可预测的一面,这一点又不是制作。跟传统的笔墨一样,传统的笔墨离不开技法、功力和程式规范,也就离不开制作性,但最高要求又是以技致道,无法而法,无羁无拌,这又超越了制作性。南溪只是把传统的很多的审美要求都压缩到点当中去了。
刘骁纯:中国传统经常讲气韵、意境、风神、骨力,他的晕点里边都有,笔路里边也有,这个东西能不能再发展提高?完全可以。
刘骁纯:笔墨境界是可以无止境提升的。为什么很多艺术家,像齐白石、黄宾虹,没有长寿就完不成他的大业呢?因为随着年龄的不断修炼,功夫不断增长,境界不断提高。所以,南溪对笔墨的内在追求可以随着他长期的修炼,意境越来越高。当然这个也不是定论。所谓大器晚成,也看是不是大器,有的人就是青壮年的时候非常有冲劲,到后来往高处走的时候就有问题了,这都很难说。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的作品是制作又超越了制作。
冀少峰:谢谢刘老师,刘老师用了道的关系,在早期制作阶段属于技术层面,当他进入到一定程度就上升到道的层面,这是一个技和道的关系,源于制作最后还是要超越制作。我想回答网友的问题,也进入了一个阶段。现场来了很多媒体的朋友,他们本身既是媒体,同时也从事批评,像《库艺术》的江涛,他自己也对南溪的水墨有一个长时间的关注,他本人也经常参与中国当代艺术的批评,同时还主编《库艺术》。面对我们今天这种新的媒体的传播的方式,你作为一个媒体人,同时作为一个亲身经历中国当代艺术的从事批评的年轻批评家,请你来谈一下,谢谢!
江涛:我和南老师接触是有两年的时间,我过来是这样的,他的作品我觉得也是这样的,我看上去比较喜欢,我就过来了。现在我觉得我和鲁老师提出的观点有点儿像,就是我看他的优点部分,这个作品一定上来说首先有一个远看或者是近看,不管是能不能看出3D这样的效果,就是远看和图像效果,近看圆点局部也是很好的,但是你看他的笔路,我现在看他的每幅作品下笔都有一个方案,我的设想假如是他把引导方案去掉的话,大家伙看不出来3D,就像一个普通的创作是否削弱他作品本身的价值?我想是这样的。
冀少峰:谢谢江涛,江涛很注意细节。他在观察展厅过程当中注意到地下小的指示导引作品的牌子,他提出一个在这个牌子的引导之下大多数观众能够看出来3D的效果,如果把这个牌子去掉的话是不是就看不出来的,针对这个问题作为贵点艺术空间的负责左函女士,对他作品的设想,既有,也是无意义,我想左女士针对江涛这个问题,如果撤掉这个牌子是不是削弱理解南溪作品的有效的途径?
江涛: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在这个展厅里很有价值,如果大家伙没有这个指引,大家伙看这些作品的时候是怎样的效果。就是这样一个过程是怎样的?看不出这样一个过程。
冀少峰:在座的各位来宾看一下给你的资料,当你翻过来的时候,后边有一个三维图像的图板。
江涛:我觉得是理解的问题。
鲁虹:这叫视觉参与的游戏。
谢慕:在网上看图也看不出3D效果来,看不出3D感。
党中国:那个女孩我一下就看出来了,随便一下就看出来了。
江涛:有人看到,有人看不到。
党中国:这是另外一个问题,这是题外问题,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