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画、诗词、写作等诸爱好中,您将书画放在第一重要位置,想必与书画的情缘很深吧?
◎从兴趣、爱好和我所拥有的机遇来讲,绘画和书法就好像我的职业似的,一直随我身、随我心,陪伴在我的左右。我从小就学习绘画,大概在五六年级。那时一放学,我们经常去发小文国璋同学家玩,他现在是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教授,潜心做学问,在业内是非常有功力、有造诣的大画家。他父母都是中央美术学院的画家,教授。我们到他家玩,说来是缘分,就用一张纸、一根炭条画素描、画人物、画静物、画想象中的一些事情。这种专业训练,就成了我童年生活的一种游戏,且这种游戏有时是在他父母的指点下,是在中央美术学院的宿舍里进行的,这是个超前的科班,幸何如哉。
虽然我现仅是业余作画,但可以说我很严格地完成了基础的美术训练。最可贵的是,这种训练,又充满了乐趣。完全出于喜爱的训练比严苛专业的学习效果要好,喜爱是最好的老师。当时,我们一共有5个孩子在一起玩了三四年时间。后来,其他四个都成了美术界的教授。我虽然没有走上专业的美术创作之路,但这种专业的童子功训练,是我的优势,后来在上美术课的时候,我一直是个有功底的学生。走上播音这条路后,我没有太多时间顾上画笔,就放下了。再后来,我在上世纪70年代末做新闻报道时,一大批画家到电视台来做节目(他们都是20世纪出名的画家),和他们接触多了,又有共同话题,自然是一拍即合,就成为了朋友。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我与书画的情缘愈加深厚。而且我相信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有我这样的机遇。
●您主画人物、山水、花鸟,尤以骆驼、驴等用情较深且用墨最专。笔下的骆驼、驴等,无不浓淡适宜、气韵生动,有乐观大度之怀,闲适奔行之态。有人说您这一题材很独特?
◎我基本上是师从黄胄先生的。黄胄先生是中国人物画,特别是新时代人物画的开宗立派大师,而且绘画题材很广,尤以大动物题材见长,马、牛、驴、骆驼等。我是他的朋友,知音和粉丝,也算是他的学生,他标志性的东西,自然是要学的。作为画家来讲,众生是平等的,擅长画什么和爱好、构图、观察有关系。徐悲鸿画马、李可染画牛、齐白石画虾,都是各有一个标志性的东西。中国画是一种传统艺术,一种感觉,一种笔墨情趣的自如运用,尤其是中国画,它对一个动物是有解构的,从哪先下手,哪是第一笔,都是有讲究的。比方说画驴,它有多种侧面,前后左右站着跑着坐着卧着,第一要掌握造型,第二要掌握着墨,久而久之,就对这种生灵造型熟悉了,更有心得,在笔墨情趣上更有表现力。
● 范曾、黄胄、周怀民、董寿平以及20世纪大师级的画家,几乎都是您的座上宾。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种文化氛围,对您有着怎样的影响?
◎从我在电台做新闻报道起,就经常与范曾、黄胄、周怀民、董寿平等书画名家往来。这一份机缘,不是浮面上的交谊,而是一见如故的投缘。老先生们愿意与我来往,这是一种难得的缘分,求不来的。
比如那个时候,我和范曾录了一期节目,当时通讯还不发达,范曾连着给我写了3封信邀请我去他家。我也经常去他们画室,聊聊天,看他们创作,但从来没有“索画”的概念,我收藏的范曾的画,都是他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