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的修炼
记者:这次在锦都的个展的主题是什么?作品是个什么样的面貌?
蓝:从形式上只展示一张3米多的,其他就是报纸大小。
这次的标题“大块朵颐”,这是荣健先生对我一个新的解读,在现代当中调侃的理论我觉得还挺有意思,同时也表现出淋漓尽致、可爱而形象的爽感。 我在印尼时,他们认为山应该是客体,人是不能通过和靠近,而我作品的力度和力量好似狂风暴雨,所以印尼的展览------《狂雨》。
记者::通过您作品的视觉冲击力,透视出了一种强大的力量,一种权利的象征,您创作时候的状态,应该是思维的时间要比创作的时间长吧?一旦拿起画笔就是一气呵成。跟您的性格有关,还是说气质的关系。因为表面上看,您与您的作品的气质反差真是很大。
蓝:邹跃进先生提到:是一个权利意识的解读。我们的国家、民族和个人都有各自的权利,从个人的情感如何上升到民族的情感,甚至上升到国家的情感,我觉得这是一脉相承的。像贝多芬创作英雄交响曲时,他内心非常强大,或者他内心非常孤独,他那种强大甚至于他那种力量和那种表现,他甚至表现整个人类的苦难和那种力量。
虽然看外表我比较斯文,而内心比较火热。其实我的斯文是比较敏感,是很容易受伤,也很容易感知的一个人。有时感觉到的东西我无法用语言来诉说,所以我只能用我的艺术去表达,用我的率真去表现。我这种选择就跟我的性格,我的气质是非常有关的。
记者:您的第一专业是机械焊接,第二专业又上的四川美院。
蓝:命运对我还是很关照。我的性格跟我的排行、家族都有关系。因我是长孙,在家里特别任性,当在外面遇到了许多矛盾和冲撞后,会有很多不适应,有很多个人的苦恼。那么这种东西,这种张力造就我内在的转换、扭曲、压力等等,就是很想有很多话要说。再加上我自己的感悟,最后就形成了我的作品。
他们感觉我的东西之所以大气、气派,一是我对视觉的这种修炼,二是我对人生的认识,对人性的认识。从1988年黄山会议到现在,我不断的画,有强烈欲望去表现,去占有,把内心的东西表现出来。有人开玩笑地说我是“面壁的决心”。
想用水墨去表现一种深刻的思想
蓝:王镛老师曾问我“你的思想是什么?想表达的内在是什么东西?”我未加思考说“不知道,就想画”。王老师说其实他是有答案的,他就谈了一个观点------我们努力的、再生的,不断的变革,不断的往前走,其实是一种悲剧的精神和力量。尤其是知识分子,有一种忧虑、担忧的莫名其妙的东西。
所以我就觉得为什么我叫体量水墨,就是很浓重,就是经常感觉乌烟滚滚城欲摧的感觉。有些东西跟我们的年岁有关系,我们从解放初期到现在,经历了许多,这里有矛盾、冲突,我想用水墨去表现深刻的思想,通过我的视觉,通过笔墨,通过我与墨的关系,传达出某种有力度的,或者有深度的意念。
我对视觉的理解是帮助我体现这种思想,帮助我很好的传递。作品是一个艺术家整体的修养。
在语言方面的问题上,真正的艺术实际上是在精神气质的情况下,艺术家用很好的方式展现出来。要用视觉的语言,或者专业的语言,比如行为艺术用行为艺术的语言,一个好的艺术家都有很深刻的语言,这样才能表达的清楚。否则你的痛苦,你的欢乐,虽感人,但仍表现不出来。
记者::您创作的时候,一般你会在情绪低落的时候创作,还是在高昂的时候创作?
蓝:两种状态都有。
早些年我有几个系列,2006年之前,那个展览里边有个叫做?,我今天还看到那个画,叫情商颓势图,当时我的状态是特别不开心,特别压抑、矛盾、孤独、内在的说不清楚的痛苦。现在这几年我画的要明朗一点了,以前画的很堵,我全部把白色消灭掉的。现在画的慢慢往中式回归,往传统回归,也往世俗回归。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记者:画面的结构我感觉松了。
蓝:松一点,没那么紧。三年前和三年后的画,一看就不一样,和当时创作的状态有直接的关系。有时你想走出去,或者走开这种状态,也是很难的,早期的东西,当时在中国美术馆展了16张画,有些走掉了。我那些画很珍贵,现在画的感觉完全不是那感觉。
记者:像您一年目前来说能出几张画?
蓝:出不了几张画,我觉得可能画几十张画已经很不错,但是好的十来张画。
记者::你是自己在画,有助手帮着干吗?
蓝:助手可以帮我牵牵纸,弄墨,做一些体力活、裱画都可以。这个笔触直接下去要接触墨和纸,肯定要自己画。因为如果助手画那就不是我的思想和理念了。
记者:现在一直在推动,要将艺术渗透在我们的生活中。所以出现了很多艺术的延展品,您是否想过去尝试在某个领域里将您的作品也渗透?
蓝:首先要把自己的画做好。之后可以画一些小的,方便悬挂在家中的。特别的精品,我曾想过做些复制品,因为有些作品我卖得不是很贵,太可惜了。因为我不可能再画出第二张。也可以参与企业产品的推广,比如这次和宝马的合作。
企业界很少找水墨来做时尚活动。这次很不容易,他们用水墨来阐释一些东西,我觉得也是一个很好的一个开端。当然我也想过用其他材料,比如说用挂桶,因为我认为我的画面是结构上的价值更大于观念上的价值。
记者:您是否想过用其他材料,比如说丝绸,麻布,还有纸上水墨,把他们整合形成一种结构,以装置的形式呈现?
蓝:我现在可能掉到水墨里去了。就是觉得在水墨上面,就好象无穷无尽。很多人跟我谈过你用色彩,你用油画,你用钢材,用雕塑来做你这个不成吗?我真的现在还没有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法。
我在中国美术馆展览时,他们希望我有一个装置式的作品,我没有满足这个要求。因为我还是这句话,我掉进水墨已经很深。我觉得这里边我就有很多东西可做,好像有很大的空间给我,很多精彩我没有去拿,等我哪天感觉做不下去了,说完了,或者这个材料已经禁止了,那么我再考虑其他的材料。
记得我刚到多伦多时,曾表演过一个秀-----把水墨用表演的方式表现出来,叫《一跨》。当时我有很多痛苦,有很多矛盾,我当时是对出国的这一跨的这种状态的一种描述。之后在多伦多个展时,遇见了在美国的高铭潞先生,他说“很多人搞这样变,那样变,是他们没有办法,是做不出来了,不变不行。你能在这上面能做,为什么想变呢?”我说“下一步我要准备摆一个美女在旁边,再把音乐放上去”。他说“看美女吸引掉一些眼球,音乐吸引掉一些眼球,你的行为吸引掉一些眼球,谁看你的画,他说全部被分解掉了。你的长处就得不到体现,就被削弱了”。之后我纯粹地回归到纸上。
我和朱青生的对话中,我提到“心跳大于观念”。而我们的时尚,所谓当代性,就只是一种流行的问题。要尊重你的内心。能真正感动你的就是观念,按照真正认识去做才有价值。我没那么时髦,也没那么流行,但是我做了我喜欢做的事情。
记者:每一个行业都需要积淀、积累。
蓝:许多事情都需要重新来扫视曾经的情感价值。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