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克里斯托与珍妮-克劳德夫妇共事的同时,卡尔多被介绍给瑞士先锋策展人哈洛德·泽曼(Harald Szeemann)认识。三年之后,卡尔多邀请泽曼到澳大利亚对他的第二个项目进行策展,这次展览的主题是当地一些极有前途的概念艺术场景。克里斯托与珍妮-克劳德夫妇也建议他可以去认识一下英国表演艺术家吉尔伯特与乔治双人组(Gilbert & George),随后的1973年,这个组合的五小时音乐厅催眠术表演“唱歌的雕塑,拱桥的下面”(Underneath the Arches in The Singing Sculpture)成为了卡尔多的第三个项目。
“曾经我很担心这行不行得通,”卡尔多说,“但不到一分钟,我又想:这是件美妙的事。有的人说:‘哎呀,我过来看看是因为这是垃圾作品’——许多附庸风雅的朋友说,‘这不是艺术,我来这儿只是为了再确认一下,五分钟就能确认这真的不是艺术’——但其实他们呆了四五个小时。”这个表演真的具有催眠效果,他们看了就动不了了。”吉尔伯特与乔治组合两人还把卡尔多介绍给了先锋声音与图像艺术家白南准(Nam June Paik)(第四个项目,1976年)。通过一个艺术家可以通向另一个艺术家;另一个艺术家,包括索尔·勒维特(Sol Lewitt)和卡尔·安德烈(Carl Andre),前者的作品很可能是卡尔多所有收藏里最全面的一个艺术家系列,后者的作品则是从经销商手里购得的。
“我想把当代艺术最新发展情况的精华部分引入澳大利亚,让艺术家门对此有所了解,这样澳大利亚公众便能看到这世界发生着什么,”卡尔多热情满满地说。从最早的时候开始,大部分的项目就都受场地的限制了,仅能在特定的地点进行。例如,格雷戈尔·施耐德(Gregor Schneider)在邦迪海滩(Bondi Beach)上创作,比尔·维奥拉(Bill Viola)则在一座漂亮的古教堂里创作,乌尔斯·费舍尔(Urs Fischer)在鹦鹉岛(Cockatoo Island)上创作。卡尔多说:“通过使用非常典型的澳大利亚地点,这些作品成为了我们传统的一部分,成为了澳大利亚的一部分,当这些艺术家在国际上展出他们的作品时,澳大利亚的特点也得以呈现了。”
艺术界的哥达常常赞赏卡尔多,也赞赏他的先锋精神。“40年过去了,卡尔多公共艺术项目新颖如初,”伦敦泰特画廊(Tate Gallery)的主人尼古拉斯·赛罗塔(Nicholas Serota)公开地肯定他说,“他们开辟了一片新天地,不仅仅是在澳大利亚,在全世界都是,为那些新兴艺术家们提供了一次机会,让他们有资本坚持下去。他给艺术家的奖励总是相当之高,而里程碑式的艺术品也时有产出。我们这些观者,还有下一批艺术家们,都希望卡尔多公共艺术项目能不辜负我们的期望。”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国际委员会(The International Council of MoMA, New York)主席艾格尼丝·冈德(Agnes Gund)也对他进行了肯定,“约翰·卡尔多是一位非常进步的思想家,他将独特的当代艺术项目带到了公众的广阔视野里,不然人们可能无法解除到这些作品。”
卡尔多公共艺术项目里最有意思的一个项目是杰夫·昆斯(Jeff Koons)的《小狗》(Puppy),于1995年在死你进行设计和安装,是沿着港口建立的装置作品,有12.4米之高。“杰夫·昆斯很可能是当下最重要的艺术家中流砥柱,但这也是一个很令人高兴的雕塑,人们一走过就会笑,这是种很好的结合;但同时我海德说,艺术不是随时随刻让你高兴的。它依序要叫醒你。艺术可能是错的,艺术也可能有点侵略性,艺术也可能满是质疑。艺术可能是上述任何东西。但是《小狗》是一只快乐的小狗。
如果说昆斯还属于卡尔多私人收藏行列的话,另一位当代艺术名家达米恩·赫斯特(Damien Hirst)的作品却令人惊讶地不包含在内。 “起初他创作过一些有趣的作品,但后来他却变得极为商业和无趣了,”卡尔多说,“这就是市场,在我看来,品牌的推广限制了艺术的发展。”尽管如此,达米恩·赫斯特也参与了最近由卡尔多赞助的一个名为《13个房间》(13 Rooms)的项目。这个项目历时11天,由伦敦蛇形画廊(Serpentine Gallery)的联合主任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Hans Ulrich Obrist)和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总监克劳斯·贝森巴赫(Klaus Biesenbach)联合策划。
卡尔多的收藏风格在2008年发生了一次转折,那时他和妻子决定向新南威尔士州国家的捐赠200多件艺术作品。总价值超过3500万美元,是澳大利亚公共画廊所受到的最大的捐赠,并让新南威尔士州美术馆所拥有的当代艺术作品成为了澳大利亚之最。 “改变生活”,新南威尔士州美术馆长期馆长埃德蒙·卡彭(Edmund Capon)如是形容卡尔多的这份厚礼。卡尔多自己也承认,当看到他的私人收藏在公共场合展出时“情绪很复杂”。他的孩子们是和这些艺术品一起长大的,曾经它们都摆放在悉尼伍尔维奇海港边的家里。 “一些作品在我的壁炉架上放了50年,”他说,“他们看起来非常不一样了,因为在家里还有家具,有书,他们是我生活环境的一部分。而在一个画廊里,他们变得更加正式……这就像你的孩子长大后离开家一样。”
但在公布并实行这次捐赠之后,卡尔多仍未停止收藏作品并邀请艺术家创作。最近参与这个系列的艺术家是乌戈·罗丁纳(Ugo Rondinone),他创作了十二件迥异的作品。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军械库展览上,”卡尔多说,“那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对他那张巨幅的画感觉特别特别好,之后我便开始打听。这就是事情的开端。”几年前,和这情况类似地,他为一对年轻夫妇詹妮弗·阿洛拉(Jennifer Allora)和吉列·卡萨迪利亚(Guillermo Calzadilla)的作品所震惊,他们曾代表美国出现在2011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上进行了展出,震惊之后卡尔多便开始着手收藏了。
对约翰·卡尔多而言,艺术收藏远远不只是为了自我实现而已,还意味着与各个级别进行共享。除了大量的捐赠之外,卡尔多还与澳大利亚哆嗦学校有教育项目的合作:“我想让孩子们放开眼界,欣赏当代艺术之美。为老师提供的创新资源能帮助深化艺术教育的实践,为学生提供创造性方式去探索和体验当代艺术。”
【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