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2013即将走过一半的时光,到目前为止,针对艺术品进口暂行一年下调至6%的关税依旧还在“试行”,虽然在官方口中它的试行期为一年:2011年12月9日国务院关税税则委员会下发了《关于2012年关税实施方案的通知》(税委会<2011>27号),决定自2012年起,将油画、粉画及其他手绘画原件;雕版画、印制画、石印画的原本;各种材料制的雕塑品原件的进口关税税率由12%降至6%。
不合理艺术品高额税收 “还不如在香港开个画廊”
按照文件规定的日期,这项暂行一年6%的关税截止日期应该为2012年年底,可时至今日这项政策不仅没有停止,新的政策也还没有出台。虽然很多拍卖公司对此不确定状态表示担忧,北京匡时国际拍卖总经理吴斌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现在国家政策到期了,企业的负担会成倍增长,增值税部分会增加5-6倍。下一步在整个艺术品拍卖行业里,唯一能解决生存发展的就是提高佣金,但现在成交额下降,若费用再上调,整个行业就会萎缩”。但画廊似乎对此并不买单。“尚未感到明显变化。相反,关税调了,审查程序更多了,国际运输更困难了。”刚刚从草场地艺术区迁往798的日本三潴画廊说。
“哪怕是降低了6%,毕竟全部加起来还是24%的各种税收,香港是零,台湾是5.5%,新加坡是7%,所有的税加起来,竞争性就不够了。”北京画廊协会会长程昕东说,“我去参加一个展览,回来的时候还要交24%的税,这个成本非常高,算一算,如果我要参加五、六个国际活动,每年肯定要一百多万,与其这样,倒不如在香港开一个画廊,每次展览会之后可以到香港展示,还可以销售。当然作为经济的成长,国际、国内画廊对中国本土势力、收藏群体的成长是有期待的,但是什么时候能够有这么一个群体,能够支持这些机构的成长以及它们的开销。如果当地的销售不能依托这个为什么要在这儿开一个画廊。”
其实,中国大陆已经有不少画廊在香港设置了空间,比如亦安画廊、偏锋新艺术空间、北京艺门画廊、当代唐人艺术中心,站台中国。在谈到于香港设立新空间时,站台中国负责人孙宁告诉记者,“我们在香港设立新空间,不是说只把它作为一个销售作品的渠道,它是一个窗口,是一个项目空间,是一个办公室,是一个能够交流的空间。我们想通过那样一个空间和平台产生对话,用这种方式推介我们的信念。因为香港未来会是亚洲的当代艺术的市场中心,以香港为点是以四两拨千斤的一步棋,在那儿不用费很大的劲全世界各地的走,也会有很多人看到,在那个点上是很重要的。”
近几年,高古轩、白立方、Perrotin、马凌,Lehmann Maupin等国际画廊也纷纷选择香港,而不是在大陆设置了新的空间。在他们看来,在香港有一个比较长远的和国外不同的商业机构合作的经验,在法律、法制、税收、会计、运输、物流和语言等方面与北京相比起来也比较方便。此外,香港本地的税收还有它的会计系统是比较透明的。
“根据规定,全年销售额在80万元以下的画廊,按照小规模商业企业缴纳3%的增值税,对于全年销售额在80万以上的画廊,则需缴纳17%的增值税。”
中央财经大学法学院副院长刘双舟认为国内艺术品的税收征管主要存在两个方面,一是税负高,二是税收结构不太合理。目前,国内的画廊和普通古玩字画店属于“销售工艺美术品”的批发零售行业,要按照批发零售行业的规则缴纳增值税,此外还需要缴纳营业税、消费税、企业所得税。
就增值税而言,刘双舟特意以画廊为例说明了此举的不合理性,“根据规定,全年销售额在80万元以下的画廊,按照小规模商业企业缴纳3%的增值税,对于全年销售额在80万以上的画廊,则需缴纳17%的增值税。如果算上其他税种,80万元以下的画廊税负水平总体在4%~6%之间,超出80万元的画廊,有人测算下来,增值税、营业税、消费税三项相加最高会达到30%,如果再加上企业所得税,总体的税率会高达50%。这样一来,经营业绩高反而要赔钱。考虑到现在通货膨胀以及艺术品价格这几年的快速上涨,一个画廊一年销售80万元并不是很难,征税比例那么高就显得不合理。
与此同时,具体的征税技术也不完善,由于画廊从艺术家手中获得作品,往往没有发票,画廊无法证明画作原价是多少,最终要按照销售价格的全额,而不是销售价减去原始价后的增值部分来缴纳增值税,17%的比例使画廊的运营成本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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