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胞小组
艺术创作的主体是精神自由和文化担当的表达,这一直都是艺术发展中被讨论的核心问题之一。从艺术史的角度来看,艺术创作中存在的人文关怀和社会担当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线索。试想一种缺乏独立思考仅仅追求视觉性和自我至上的艺术创作,其实质是脱离时代性格之外的自我陶醉。艺术创作的终极关怀是对于自由和责任的体现,之所以在中国当下的艺术创作中出现了种种可能性,这一方面是人们精神空间的容纳性被打开的结果,进而需求更为宽泛的精神滋养;另一方面是先前的一部分优秀的艺术家们将艺术创作做了完全不一样的事情。很显然艺术创作在这个时代已经不仅仅再是上层建筑和特殊群体的工具和宠物,而是具有思想、性格和独立的表达体。人们越来越需求在艺术作品中感受到某种强大的立场,这是艺术创作不可回避的文化责任。
艺术家的创作随着时代的变化,发生着绝对改变,脱离时代背景来讨论问题显然无效。就中国当下社会环境而言,个体与集体间的矛盾愈发严重、文化断裂造成的道德缺失已经使每一个生活在其中的个体感到悲愤、个体思想投机促使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达到崩溃边缘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将成为艺术家创作的有效语言。艺术家必须站在大众的角度来创造语言才能使自身的艺术创作具有重要价值。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社会形态作为背景来分析,不难发现,在多元繁杂的艺术形式下人们对于依凭大观念和艰深晦涩的角度去创作的艺术家始终处于怀疑状态,这部分当代艺术家其实仍然处于对艺术的功能性缺乏理解和对于时代性的认知缺乏体悟的状态,从而在不断制造文化垃圾。那些需要借助系统理论专著和某方面哲学脉络才能理解的观念创作,很难具有普遍意义。这种“独立”于大众之外的艺术思维是极端偏执的个人态度,认为艺术作品包含的意义必须具有某种极端化的语言和观念才能使观众认可,其实质还停留在皇帝的新装的状态里。作品给观众留下足够的阅读空间以及明显的观点表达比欺骗观众和瞧不起观众更为具有意义,能将艺术作品的表达保持在观众的个人经验基础上,而不是以激情和视觉压力传达信号,更容易将观众吸引到画面里。
从艺术创作的主体到艺术创作的方式来看,细胞小组艺术实践的社会介入角度明显是对于社会问题和文化脉络的反思和追问,并且具有相当成熟的文化立场。从《想象力革命》系列作品到《只要功夫深》和《雷锋》等艺术项目来看,细胞小组尝试使用“生物学中的繁殖、感染和再造等方法,展开文化研究、艺术生产”,通过大众在现实生活中熟悉的工具和熟知的具有社会性公共文化及信仰的角度来进行文化研究,尝试从大众普遍谈论的最多并且最为麻木的现实题材中创作出新意,这是细胞小组艺术创作的特点。
生活工具隐喻个体身份,细胞小组通过收集不同的生活工具来进行艺术处理。《只要功夫深》装置作品是将具有不同形态的工具统一打尖,强调个体与集体间的互为作用;《想象力革命》系列作品是将工具重组、改变原本形态等方式来探讨每个社会个体的生存状态和意志表述,其中细胞小组将汉字的笔画开刃更为直观的将传统文化进行了当代表述。从细胞小组使用的生活工具到汉字笔画这种被人们熟视无睹的近距离题材来看,对于观众具有直观的吸引力,并且极易和观众发生联系。这样更容易使观者在自我生存体悟中与作品找到结合点,从而“感染”性的带动一系列的思考,那么细胞小组艺术创作中的文化反思和对于社会问题的追问及呈现也就更容易传达给观众。
细胞小组的作品普遍具有尖锐的批判形态,但往往又富有喜剧特征,无论夸张和变异形式都是他们从现实的感受而来。他们试图尝试不断的提出问题而不做直观回答,比如他们将个体在社会中的形态隐置于作品中,从尊重个体的角度来批判时代的状态。同时又不去极端的呈现个体的自由和价值,以此使个体不被忽略和淹没。对于作品中的观念和文化表述上,他们同样是从极简的角度将自身所感受的问题呈现在观众面前,试图抓住观者的生理反应,通过不同观者的不同反应在观者的思维中寻找一种有效的“繁殖”方式。
对于细胞小组,我认为:他们是带着一身的问题来呈现一生的问题。
2013年4月27日 于北京康营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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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李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