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勇涅槃之道:天才是怎样诞生的 2013-05-13 13:52:22 来源:新浪收藏
其实曹勇之从日本到美国,并非挟着风雷而至,而是有点夹者尾巴之味,自然这尾巴是暂藏不露欲扫美国画坛的豹尾。本是带着西藏和日本的创作积累、金钱积蓄、长久遭受磨难之积压有备而来。孰料其经纪人竟将他的积蓄输个精光,他的日本妻子也因而回国,顿使他感到失落。

七年面壁 东伐西征

循着曹勇人生之路和创作之路的足印,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经历的三个重要阶段:西藏七年,日本五年,美国十年。三度转换,三度跨越,三度升华。

到西藏大学不久,曹勇就毅然带着一马一狗一枪,自我放逐到边远杳无人烟的地方,遍访西藏的寺庙、石洞,临摹西藏远古壁画和史前洞穴艺术,他独自在荒芜的山洞临画达一年之久。

一当进入这神秘世界,曹勇顷即感到,他原本就是属于西藏的,这里才是他生命的家园,精神的家园。那种粗犷豪放,雄浑深邃,古远奥秘,杳冥神圣,同他的心灵本性迅即熔为一体。多年的压抑烦闷,立即消逝;积极的才华灵感一经撞击,即刻火花四迸,大放异彩!他也深深感到,西藏悠久和特色即浓的历史,就是一部大书厚典,是永远探索不尽的艺术圣殿!他的精神世界获得自由、艺术、探求的三重解放!他不顾修饰,不顾一切,长发披肩,像个野反映自我,与天葬师共饮,和老活佛同眠。他拼命画画,他要从中寻找自我,表现自我,反映他和这个世界、和悠远的历史的交融、交汇、交辉!神思其漾,才情奔涌,像雪山消融形成千丈飞瀑,飞瀑的画布上闪现的是一幅副光华夺目的奇画,触地又涌成一条七彩斑斓的画的河流!

这不是童话。七年之后,曹勇带着他的西藏组画系列“岗仁不齐断裂层”等到北京想搞个人画展。几经周折才在一家私人主持的北京音乐厅艺术家画廊(走廊)展出。40余幅画立即震惊了北京美术界,《人民日报》海外版、《美术报》等海外报纸予以了报道,曹勇也应邀到若干国家驻华使馆进行演讲。由于当时的认知局限,曹勇的画被认为有淫秽的内容倾向,最后画展被封。在万般无奈之下,曹勇离开了自己的祖国移居日本。这该叫成功后的苦难,还是苦难中的再抗争?

尽管画展遭受重搓,但曹勇七年西藏之画作却经受了一次真正的检验和洗礼。尤其重要的是,他的这些画已成为传世之作,尔后在日本、美欧广泛传布,历久不衰。西藏七年,是曹勇的第一次大的超越和飞跃,是不可割断逾越的重要阶段。

初到日本,苦难重新如影随行。其困境窘境实是语言笔墨难以尽述的。去印刷厂,人家嫌他不懂日语;去当洗碗工,人家嫌他头发长。最后只有到一家陵园区挖墓穴。此刻,他想到西藏七年临摹壁画的硬功,而日本各种商业建筑又需要大量壁画,便从壁画来求突破。初试锋芒,即刻引起日本壁画界的广泛注意,招来大批订单。一次,他承接东京卫星商城大老板神棒正雄一楼的壁画,同时在八楼也有东京大教授领着一帮学生在画另一幅壁画。当两画完成后老板觉得八楼的远不及一楼的漂亮,便请曹勇修改那幅画。曹勇说没法改,只能重画。老板说还有四天就要开业,根本来不及了;曹勇斩钉截铁地说:只要不死就能完成。老板虽然将信将疑,还是力排众议让曹勇来画,并答应给他70万日元作酬资,因为这幅壁画已 花去上千万日元,不能再高了。而对曹勇来说,这远比挖墓地的工资高出太多太多。老板请曹勇吃饭,问想吃什么,曹勇说想吃牛肉。他挖墓穴一天的钱还不足买一块牛肉,已眼馋许久。在一家有名的牛肉店,曹勇一下就点了一大堆,老板惊诧得睁大了眼睛。事后曹勇才知道,那些靠按摩和喂啤酒养出来的牛价格极贵。曹勇风卷残云般把一大堆牛肉吃了个干净,他听到老板给他妹妹打电话:“那家伙真能吃!”他妹妹答道:“能吃的就能干!”

曹勇就立即攀上脚手架干起来。在这名为“国王的厨房”的饭店画起了壁画“欧洲国王的晚宴”。可以想象画此壁画的难度,既无蓝本也无草稿,全凭即兴创作。同西藏的画比较,既有承接,更有大异,谈何容易?曹勇迅即调动自己多年积累的各种手段,运用长期练就的画人物场景浑厚功底,发挥神思奇想,以既廓大宏博又精微细腻的手法,将色彩涂向画壁。当国王头像及妃后肢体微露,就引得远近的人前来围观。曹勇四天四夜几乎没合过眼,只是有人轮着上架给他送饭递茶,困倦之极甚至用火柴将上下眼皮撑起继续画。当他将这幅16米长3.2米宽,有十六个古典人物的壁画完成后便一头倒在一堆破纸箱上睡了整整二十七个小时。醒来后,老板加倍给了他一百五十万日元的报酬。

曹勇因此壁画而名声大噪,并获得“超人”的美誉。尔后日本各地邀请他作壁画应接不暇。他成立了自己的壁画公司:C﹠G壁画制作 公司。日本传奇人物企业家野口勇在偶然看到曹勇创作的有十条龙的大屏风后,特邀曹勇在其建造的大型游乐园中,为一个主题公园伊势战国时代村画一条巨龙。此画要在电梯盖上50米长8米宽的三块拼接成菱状的倾斜度为30度的屏风上画成浑然一体的一幅画,其难度之大实难想象。因角度位置之异,曹勇甚至时常无法判断自己深处龙的什么位子,全凭其太太手持步画机在几百米外与他通话不断地调整角度。曹勇终于以超乎寻常的手段画成了这条日本最大的龙,据说也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龙!画中龙头伸出云端,在几百米外的火车上及森林里就能看到,气势巍峨、蔚为壮观,为中外壁画史上罕有的宏大巨制。曹勇因此被媒体称为“艺术界的一代天骄”。几年之内,曹勇的壁画装饰了日本众多时髦建筑、高档商厦,成为日本一道亮丽的风景,被公认为当时最负盛名的壁画大师。

与此同时,曹勇继续他的油画创作,他甚至画出了至今最好的西藏题材的油画。作品在日本及台湾进行了展出,画中沉重而苦涩的美,神秘和怪异的魅力,凝重和古朴的色彩,引起巨大的影响。

在日本获得长足发展并有了一定积蓄之后,曹勇向着向往已久的美国进发了!

如前所述,曹勇到美国并不是一路鲜花,而是满眼荆棘。这使他进一步感到,西藏和日本的成功是重要的,宝贵的,但已远远不够。他不能躺在以往的成功上重复自己。他必须进行艺术思维和手法上的转换——脱胎换骨的大转换、大蜕变。将古典主义、浪漫主义、写实主义融汇在一起。既有古典油画的严谨,又有印象派的光色效应。他要实现从苍凉雪域到天上街市的转变,不只是西藏系列的深沉和凝重,还需有现代欧美的明媚和亮丽。他将古代的、现代的、东方的、中国的、日本的、美国的、欧洲的、世界的以及神秘西藏的各派手法融为一炉,并从共炙的烈焰中寻求新的光点,飞出新的凤凰,创造出非驴非马、亦驴亦马的新类“曹勇主义”,由严酷的阵痛中产生出新型的宁馨儿。他遍访美国及欧洲各地,寻求新的感悟和触发点,才思如喷泉突涌,创作出了全新的伟尼斯系列、金色海岸系列、浪漫花园系列、夏威夷系列、巴黎系列和地中海系列的油画作品。这些作品,场景廓大壮阔、恢宏富丽,人物各显情性,各呈风采。女人雍容华贵,婀娜典雅。曹勇大胆地突破形式界限,以扎实的功底,完美的构图,绮丽的色彩,动人的细节,精湛的技法,尤其是对油画色彩的把握,明暗对比,冷暖对比,色调对比,他将发自灵魂深处的感悟和激情,将对生命和生活热的爱,一股脑融汇到一幅又一幅的讴歌纯真的人性和大自然的迷人风情的创作中。金色海岸的夏夜狂欢,罕见的奇观和绮丽的海湾,神秘的威尼斯的回忆,古老而别具一格的拱桥,波光粼粼的 湖泊,阳光下鸟语花香吟唱晨曲,彩虹映照下爱的祝福,这些充满神奇、神秘、神妙、神话般韵致的崭新画作,曹勇攀上了又一座艺术高峰,产生了比以前广大得多的强烈影响。

从西藏到日本再到美国,是曹勇艺术历程中的三级跳,三点一线牵,三线形成一种奇妙的扭结,一级比一级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他是怎样实现这种飞升的呢?再一级他又会腾飞到何处呢?

重重灵门  奇想天开

有个外国著名女记者,一再要求亲睹一位中国著名作家的丰采,这位作家说:“他读了我的作品就可以了,何必要看写书的作者呢?就像吃到鸡蛋不必定要看下蛋的母鸡。”这是个真实的著名幽默。然而,对于曹勇,我们既吃到了画家下的鸡蛋(作品),又撰文让人心观这位下蛋的母鸡(画家),我觉得更重要的是要这位画家是怎样下出这艺术金蛋的(过程)。这里试作一点初步探索也许是不无深意的。

创作需要才华,甚至需要天才。这是一个古老的话题乃至老生常谈。但在一个时期曾遭到“大批判”炮火的猛烈炮轰。现在是该到堂而皇之大谈特谈这一严肃甚至是神圣的话题的时候了。

产生画匠容易,产生真正的画家难;作匠人易,有匠心难;画工与华工,一字之亦,相别天壤;产生名家不易,产生大家尤难,产生天才则是难上加难。我们时代是产生天才的时代,我们的民族是产生天才的民族。大可不必讳言天赋和天才。无论是将曹勇定位为画才、鬼才奇才或天才,这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他具备了大才之质,正在向更高境界冲刺。寻找探求他这种飞升的过程,即便是点点滴滴,都是弥足珍贵的。

天才从何而来?除了诸多重要条件及因素,必须有某种特异、超乎寻常的顿悟和升华,方可有天才的奇思卓识。就曹勇而论,如果没有几度大的透悟和灵魂的飞升,就不可能有他如此众多的灿然斐然的经典画作。

一到西藏,他就颇多奇特的感觉和感触。他一直在沉思天与人、神与人、身体与灵魂、蛮荒与现代、远古与未来、凡尘与神灵、世俗与宗教、地狱与天堂、平实与玄奥、宏观与微观、物质与精神、哲思和常理、入世和出世、人间和冥域、真切与苍茫等诸种关系。这些也许是哲人大贤探究的问题,但曹勇的“天问”和探求却大大开启了他的思路,才每每一触即发卓见奇思。

一天在古格,曹勇拿着画笔,面对厚重的墙壁思绪如潮。抬眼望去,雪原绵绵,群山荡党,天湖澄澈,彩虹飘飞,亦如连接远古与未来之间的长桥,将上帝的天堂殿宇与人间的城亘古堡溶为一体。曹勇的心颤栗了!他手发抖了,奇思如雅鲁藏布江水滚滚奔涌。他突然觉得汹涌的闸门被撞开了。又像自己忽然有了一双悬于长空的明亮眼睛,能洞察西藏莽莽的雪域,耿耿的长河。西藏的夜是黑沉沉的,而他却觉得自己胸中有着最光亮的火炬。他感到传统的对文明尺度的把握和写实手法已远远不够了,必须以新的理念和超现实主义的手法来表现。这是一次大的飞跃和升华。

到了美国,在困境中,他越来越感觉到境况与西藏和日本又大大不一样了,再度陷入痛苦的思索和探索之中。要求像蝉和蛇一样再度变之心更为强烈。他奔波跋涉于欧美诸国四处探索。一次从纽约一路风尘来到洛山矶海岸,原望太平洋的浩淼和壮阔,雄浑和深沉,激赏落日的余晖,曼妙的月色,月光下的波光粼粼,船影憧憧,明灭不定的灯火,起伏跌的涛涌,这一切使他再度感到心灵中又一扇门被撞开了,他要以明丽光辉的色泽、鲜活昂扬的笔调,重新创作不同于西藏日本的崭新题材及风格的新画。苦苦奋斗十年,曹勇又成功了,获得了更大的成功!

就这样,曹勇不断地撞开一道又一道灵慧之门,撞开一门一重新天,一个新天一个新太阳,一个新太阳照亮了又一个崭新的激情壮怀之旅。他自己说:“当我对新画涌起狂野昂奋之情时,那就是我艺术上的盛典!”宋朝和尚诗人寒山说,学诗浑似如参蝉,待到蒲团坐烂、功夫了得之际,等闲挥毫便超然了!永远追求这种奇想天开的超然之境,这就是曹勇!

纵观古今中外无数天才,他们总是孜孜不倦地苦苦追求那激情喷涌、才思滔天的原子核般的裂变,追求圆融通透、顿然洞开的大彻大悟。宋代吴可诗曰:“学诗浑似学参蝉,竹榻蒲团不计年。直到工夫都了得,等闲拈出便超然。”曹勇数十载总在参蝉悟道的漫漫长路上奋力跋涉,永远在追求那奇想天开的超然之境!这就是曹勇!这也造就了曹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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