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是对“时间”的反思。冯嘉安 摄
黑明与范顺赞,一位是生于6 0年代的知名摄影家,一位是生于8 0年代的摄影新星,他们成长与生活的年代不一样,关注的摄影题材也不一样,但因为“时间”他们走到一起。“时间”把黑明的《公民记忆》和范顺赞的《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与《在他们自己的时间里》串联起来。近日,由张炳玲策划的“秒与渺之间其实有没有我”摄影双人展在红专厂大石馆开幕。开幕当天,丘Q IU、王凡、曾翰、刘博智、贾玉川、颜长江、竺培愚、陈小铁、余海波、陈木南、黄俊伟等知名摄影家以及摄影艺术评论家顾铮开展了一场“对于时间我是这样理解”的对话,阐释摄影作品下的时间观念。
直击
一次对时间维度的反思
在“秒与渺之间其实有没有我”的展览现场,有一根从未断过的红线把所有作品串联起来。策展人张炳玲表示,“秒与渺之间其实有没有我”是对时间抽象维度的一次反思。
顾铮指出,摄影家黑明的《公民记忆》,是一个以天安门广场为焦点的拍摄项目。黑明寻找到300张人们不同时期在天安门广场的照片,然后请照片中的人重返当时的拍摄现场,并摆出与拍摄时相同的姿势,为他们再次拍摄一张构图相同的照片。将这两张照片并列展示,将个人与国家的关系以国家的象征性建筑为中介加以可视化。
黑明的《公民记忆》用天安门这个固定的空间来刻印出时间的流动。在流动之间,时间显现在身体的老去与面容的变迁上。但是,这不是最值得夸大并提出的反思点。在两张时隔四五十年后的照片对比下,不为人知的空白更充满想象。张炳玲表示,每个人会有不同的感触,唤起与图像中的人物、地标虽不相关却相牵的动容。
而范顺赞的《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在他们自己的时间里》两组作品都尝试为未来与现在注上理解与希望,这是现世观的一种年轻表达。黑明说,也许大家会觉得范顺赞这些照片拍摄很容易,他觉得并非如此。“首先小范要有一定的生活感受和积累,才能想象出其中的一个个画面,然后还要花大量时间去思考,如在拍摄之前画草图、喷背景、寻找拍摄模特,还要考虑成本等等。为了减少开支,他经常是找家人和亲戚朋友来充当模特,但家人和亲友的气质并非他想象中的模样,所以有时不得不花钱雇人,并将自己想象中的一幅幅画面经过仔细调整、导演,呈现给大家。”
范顺赞则表示,“经历得多了,自然就会感到现实和当初的想象落差太大。也正是有了那么多的切身体会,我才想到要创作《现实给了梦想多少时间》这套作品,这不仅是一种自我发泄,也是我对现实社会用影像的阐释。”对话
“我不想当纯粹的摄影家,因为纯粹的摄影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思想”
摄影艺术评论家陈小波×摄影家黑明
陈小波:你曾说,费孝通的《江村经济》改变了你的摄影。从这本书里,你学到了什么?
黑明:看完《江村经济》我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过去看过很多有关美学和心理学的书,也看过不少历史、社会学的书,包括社会发展、家庭制度、农村经济等多方面的内容。这一类的书,使我注意到选题中所存在的普遍性、典型性和多样性,也使我更加注意到社会变动中的一些细节,使我对国家的体制、政策以及普通百姓的思想体系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同时也使我找到了一种新的表现方法。这一点,我认为在我最新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
陈小波:你2004年出版的新书《100年的新窑子》的两篇前言《让我们心里有谱》和《不仅仅是为了他们》引人注目。它们分别由历史学家吴思先生和社会学家孙立平先生撰写。这说明,你的工作引起了学者的关注。
黑明:在新窑子一共拍了将近200个胶卷,写下了30多万字的采访笔记和日记。《100年的新窑子》中选用的200多张照片和10多万字的故事,可以说都是我在新窑子将近10年中摄取的精华。我受出版社之托打电话给吴思老师,怎么说他也不同意为一本摄影集写序,后来当我把全部书稿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他,当晚他就打电话给我:“我很喜欢这本书,也很想看看书中的照片。”两三天后,他就给我发来了《让我们心里有谱》这篇文章。
陈小波:你如何看“黑明是题材的成功而不是摄影的成功”这样的评价?
黑明:这种说法很久了。我也不愿把自己看成一个纯粹的摄影家,我只是用摄影的手法表现人生状态和整个社会的变迁,给更多的人传达我对事物的理解和感受。我不想当纯粹的摄影家,正是觉得那种纯粹的摄影不能完全表达我的思想。
我希望我的图片和文字传播的范围更大。我就是一个老百姓,老百姓关注的就是我关注的。至于选题和细节的判断,我很自信。我每周都要去两次书店,买书和看书早已成为习惯,不过我很少去看摄影方面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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