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权
张新权 百老汇
230x320cm
2011
今天对您的采访,我想从两个方面来聊一聊,一是图象问题,第二是语言问题。
我们先聊一下图像问题,你早些的作品,比喻说《十里洋场》、《信号台》,这些30年代大上海的景象,观众总能被带进历史,你当时是怎么考虑要画这些的呢?
图像问题是现当代绘画关注的问题,图像是绘画的一种信息来源,而图像和图像背后所隐含的意义尤为重要,它既有视角意义,又具备文化和历史意义,因为他是在平面上面表达的一种样式,所以图像与绘画,绘画与图像是相互关联的。在我的创作中,图像的重要意义是图像与语言问题以及两者之间如何结合、如何引申、如何构成等问题,所以这个两者之间的问题需要不断的去思考、去实践。
我从90年代后期开始转向风景绘画的创作,在创作刚起步的阶段,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如何确立自己的方式,但这是一个切入的开始,画了一段时间,就开始逐渐关注到带有历史性的风景题材。这个起因是因为还在年轻的时候就对这些东西比较感兴趣,我们现在看到的中国的景观都比较雷同,各个城市的景观、面貌大同小异,但那时到了上海以后你就仿佛看到外滩二十年代、三十年代刚开始的时期景象,西方文明的涌入,工业文明的介入给一个传统中国带来了一种新鲜的视觉感受,比方说西方化的建筑形态、样式、结构关系都给了我新鲜的感受,也产生了好奇,比较感兴趣的一种特殊景观形象的视觉感,但是这个东西如果把它放到画面上比较难于表达,当时对这方面是兴趣,并没有动手去画。到了2000年以后有一个偶然的机会需要有一幅画要表现十里洋场,这也正好是一个契机,加上对此也很感兴趣,所以就水到渠成。当然我本身也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所以说我的感受或支撑的来源多数是依靠图像,这种图像是形象的信息,对这个产生兴趣了以后自然就喜欢去探寻、揣摩,慢慢就会有自己的感觉。包括对那个年代背景的兴趣,逐渐的对此就有了某种情结了。画过几张画以后感觉还可以,从绘画的语言上好像也区别于传统的风景绘画,大家看过比较认可,对自己是种肯定,所以觉得这个题材可以挖掘,可以往下发展。
04年的时候,也画了一张上海都市题材的《信号台》,这也是取材于外滩的场景,这个取材源自于图像,因为我们没有见过那个时代,当然现在看上海和60年前现实的图像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同样一个地方、一个场景,一百年前和现在感觉却不同,因为经过时代的变迁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所以同样是一个地方不同时间区别是明显的,带给人的感受也明显的不同。
从绘画的角度来讲,尽管表现的是过去或者说比较怀旧或比较历史,但在表达方式和手法上,还是尽量想区别于传统绘画的比较自然、比较客观的那种手法或样式。在这个过程中,我吸取了些表现主义的,或者带有具象表现主义的因素来作用于画面,所以表达的手法和过去就有了区别,它虽表现的是历史题材,但又绝不能给人感觉是历史画,我借用了过去图像的素材来表达自己对绘画的一种认知、理解和感受,借用图像产生作品只是途径,所以也从此引发了《十里洋场》《信号台》到接下来的一系列作品。
从其它角度或更大的意义上来讲,中国过去是封建专制社会,忽然有一种现代文明的注入,会从多个方面影响人们的习惯、生活和观念等、也标志着中国在某种特殊时期所产生的一种变革,而这样的变革,不仅使人的生活、环境包括思想观念产生变化,进而也不可避免地改变和刺激了人的视觉神经。从绘画的角度讲这种改变和刺激就是一种新、奇、异,它自然也区别于中国一般风景审美的视觉习惯,这也是吸引我的地方。接下来的《邮车》、《马车》系列也是在这个基础上的扩散。不管是较大的制作还是小题材的,它基本都是取自那个特殊时期的一种题材,当然这只是一个取材而己,主要还是结合绘画的现、当代性去运用这个特殊时期的特殊景观,表达个人语言,探寻自己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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