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书法研读——《念远·度再》
文字如酒,酿久而醇,开缸陈香弥世,石虎先生恰似那酒窖。 一晃20年了,真快。 初遇石虎先生是在南国羊城,他披散长发若风中烈烈旗帜,体硕如猛虎,超强异于众者之气场迎面袭来,让人躲闪不及跌跌撞撞中东倒西歪。暗想,这个人、这姓名及其磅礴恢弘画作如此恰如其分铺天盖地地吻合,又如此天人合一地别开生面,世间难得一见!难得一见!从此,先生走进了我的内心,再也无法驱散和忘却。心一旦被惊扰与牵引,便再也无法放回原处。后来想,初次接触崔健音乐时也有过类似的感动和感受。那种所有曾经受过的教育、教条,在面对先生作品时瞬间被涣散得七零八落了。然而,石虎先生并不知道我是谁,也不会知道一个文艺青年被他精神的枪所击中胸膛。
后来,在我周围,许多更为年青的文艺青年开始知道大画家石虎,看过他的画作后就被精神的枪命中,或尘土飞扬逃遁。我深知,先生的艺术不仅只影响我们一代或几代人,他精神的光会与许多先贤汇聚,并肩走向未来!就诗文、美术和书艺,先生在其演义游涉的几个领域,在现当代都有其独领风骚的成就,无愧为诗人、画家、书家这平凡又神圣的称誉。然而,在近几年我与先生频度的接触中,更知信,他是位几百年才能出一个两个的智者;是不折不扣的思想家!
那年月,构成我主要生活的几件事:写诗、雕刻、流浪、恋爱。滋润调和这些的是酒。当时,我最引为豪的是拥有多种风生水起的诗刊和画册,其中《诗探索》上石虎先生的【论字思维】等篇,以及诸多由此文于后来展开的论辩诗文,让我对汉语诗有了刻骨铭心的崭新认识,更对这位画坛奇人敬畏有加。没成想,一个画家对诗歌和汉语言文字有着如此精深的独立见解和认知,这远远超出了诗歌界、文学界、文字学界乃至等等学界当时的思考范围,是划时代性的思考。因为当时的文学和诗歌界还在伤痕、结构、朦胧、乡土等等这些流派或技巧上纷争抢掠各自为阵时,先生已对汉文字和诗歌的终极性命题进行孤独地探究,并呈献出近百年来绝无仅有的高瞻远瞩之论著。在【论字思维】篇结语时先生写道:“汉字有道,以道生象,象生音义,象象并置,万物寓于其间。这就是‘字思维’的全部含义。它相当于中国古典哲学中道生一后而二而三而万物的宏大命题。因此汉字具有超越自身、无比灵动的本质。汉字以其绝对和永恒的灵性范畴,笑对当代诗人:不是汉字负于诗人,是诗人负于汉字!” 这震耳发聩的声音在当时艺术及学术领域引发强震。而后来,连我这个以白话汉语写诗的年轻人,开始感觉连羞愧都不好意思示人了。今天看来,先生的思考能充分经得起光阴的打磨历练,极具时代悲悯性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