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相容——论金石绘画的视觉精神 2013-06-09 16:24:48 来源:99艺术网专稿 作者:马俊子
金石先生的作品在大气、潇洒的感觉中展现出一种英姿豪爽之气。画面在视觉上显得非常强烈而沉稳,空间、造型、构成、色彩和语言方式都与他所透露出的个人内在的性格极其符合。

其视觉特点之六,就是画面的分层罩色。

通常,金石的画面并不是一次成型,温润而透气的色彩多半出自一层又一层的罩染过程中,富有耐心却满怀激情,形成由画布底子色层里向色层外透射出一种轻柔的光的气息,让斑斓微妙的色彩在饱满之中求得滋润的感觉。如温润的玉或瓷器泛出优雅的光泽,如宝石透射出熠熠闪烁的光辉与色彩,韵味丰润,十分耐看,却又难以琢磨出画面具体的形成与制作过程。或许,他是把西方古典油画的多层罩染与中国大漆的多次覆盖制作的技术相融合,从而形成透明而晶亮的光感与色感吧。这些对独特的视觉效果的处理,都给人无限的遐想,让人产生出空远、宁静而通透的审美享受与愉悦感。

其视觉特点之七,就是画面对留白的精妙处理。

在金石的画面中,有许多是对油画布布面保留底色,这在中国画中也叫“留白”。这或许源于中国古代文人画家从围棋的气眼之中得出的一种感悟吧,也或许是对浩瀚的天体宇宙中日月星辰的天象及星云分布与变化,让密集的画面形象里有意无意地给视觉上留下透气的区域,避免沉闷拥挤的感觉。那些区域或大片或小块,形状各异,变化多端,让人感觉到可以自由呼吸,舒展自如,自然天成,妙趣横生。

其视觉特点之八,就是敢于破坏即成的画面。

在看似破坏的过程中,让画面获得一种新的生命力。比如,对有些画面做出冲刷、清洗、打磨、填补、覆盖等多种特技手法的运用,使得画面形成一种怀旧感和凝重感。从而增加了人们对其画面的思维的深度和想象的向度,也就如同添加进了多种不同的调味品,使得画面多出诸多让人细细品尝的自然变化以及难以忘却的视觉滋味。

其视觉特点之九,不起画稿,徒手格斗。

通常,面对大块的空白画布,金石并不胆怯而避让,而是直接面对开始作画,无需任何草稿,充满激情,一气呵成,连贯通达,让人惊心动魄。这些在许多大艺术家都难以掌控的局面中,他却对画面的局势控制得恰到好处,心中有数,而随机应变。画面自然天成,显得完全得心应手,从容自如。

其视觉特点之十,印章和文字对画面的点缀。

诗、书、印几种中国绘画、书法的语言元素相结合,本身就是中国文人画的一种典型的表现方式。他对印章和文字在画布上的处理,使得画面锦上添花。这些都成为画面上的一种显著的点缀,成为一种视觉上的提神醒目,也就成为一种绘画语言。既丰富了画面的构成,也与画面和谐并置,相得益彰,进一步增添了对中国传统古典文化的传承性,又增加了文人墨客的趣味性。

其视觉特点之十一,以禅思入画,亦悟亦禅,亦禅亦悟。

呈现天外之音,又与尘世和音。画面和谐而又圣气,使得画外画内都弥漫出一种淡定的禅意。这些禅意对画面的融入,使得作品赋予一种神秘的宗教色彩,也增加了作品对观者的思想渗透力度。让人在欣赏艺术作品的同时,也得到修身养性,对人的心灵产生出一种指引、教化与净化的魅力。

当然,在面对金石的作品本身时,我们随着研究的不断深入,还可以感知更多更好的创新因素和身临其境的感觉,还可以挖掘出更多的视觉语言因素和文化艺术精神。在这里,我虽然不可以做到窥一斑而知全豹,却可以做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那么,我们来看一看金石先生对自己作品的精彩讲述:

“人已知天命,尚未学会做人的真谛。做人难,做事难,作画更难。作为一位画家,唯一能使我生存的就是手中的画笔,唯一能传达我内心对世界、对人的认识和感受,也是手中的画笔和眼前的画布。

我不想费尽心思地读懂人,认识人,这很累。我只想通过我的绘画语言和冷抽象的思维方式,在我的画布上表现人的善良与美的一面,不想撕开人的伪装的面具。戴面具的人感觉很好,所以我用厚重的中国黑来表现人的刚正、坚毅,用大面积的色块来表现人的心地善良和纯洁,用女性深情的神态来表现交织在人与人之间的和谐与爱,用岩浆般的肌理来表现人内心的矛盾与无奈,用中国的绘画语言与西方的色彩来充满我的画布——这就是我的《面具》,也是我的绘画符号。

我要强调的是,我画的面具并不是中国戏剧的脸谱,我只是借用一些有用的东西来补充我的画,使画面在视觉上带有浓郁的中国气息。

我用自己的内心和绘画的语言来表现我的《面具》,当你读懂他的时候,也就读懂了你自己。

——记住,人活着的时候,千万不要摘掉面具。”

“善待自己,才能善待别人,才能善待艺术。”这也是金石的一句口头禅。他的作品将当今人的社会生存状况、心灵深处的环境与传统文化紧密地联系起来,表达出自己对艺术和世界的独特看法,以及对佛法的参悟,也使人联想到当下东西方的人们所面对的现实问题与内在所包含的哲学意味。在中国戏剧脸谱和川剧的变脸中,以不同的“面具”造型、不同的色彩和不同的符号来指定神、鬼与人所扮演的不同角色。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且不是都戴上了掩藏自己“脸面”的心理“面具”?我们知道,《面具》充满强烈的寓意,而在“面子”或“面具”的背后,才是人的内心的真实裸呈。随着“面具文化”的发展演变,便赋予了某一些特定的文化表征和深刻涵义。这也就成为金石想要表达自己的一种艺术观念、语言符号和精神向往。

面对每一次原始的创作时,金石总是在精心耕耘,向更深厚的学术性、唯美性、收藏性、艺术性、情感性和精神性做出更深层次的挖掘、洗刷与冶炼。他从灵感开始,到白描式的构图,到一层层地上色,到最后的调整,至始至终满怀着热情,充满兴奋与欣喜的状态。他不断地对艺术领域进行新的突破,不断地对自己已掌握娴熟的技艺进行超越,不断地开创出新的面貌,不断地向着艺术世界迈上一个又一个新的高度。他的那些极富有原创性的作品和风格独特的表现手法,无疑为沉寂的中国传统艺术注入了一种新的艺术理念,注入了一种新型的契机与鲜活的生气。

在金石的这些作品中,我们始终可以感觉到有一种独特的“大度”、“从容”、“豁达”、“明朗”、“包容”、“风韵”与“含蓄”。或许,那是一种用中国传统艺术的表达方式来浇筑的雕塑感,又是一种讲究充满灵性的流动感,打破了人们对时间和空间在视觉上的原始定义与概念,打破了东西方文化艺术的一种对立的僵局及简单地拼凑和勾兑。这两种不同审美价值取向的同构,演绎出中国古典的《易经》的哲学价值、风雅颂的文化底蕴和儒释道哲学思想的精髓,表现出中国历史和文化的一种不断积蓄、沉淀与爆发,而这种厚积薄发便展露出在人世间人们对真、善、美的一些追求与向往。

金石将中国的点、线、面、色彩、造型等绘画要素与西方绘画的空间感、构成艺术、造型、色彩对比等绘画语言元素和谐地相融合,把三维明暗空间的西方立体造型艺术表现方式在平面画面上演绎变化形成“两度”或“两度半”的空间感觉。他从正面的角度切入来表达中国人文艺术和弘扬佛法精神,在这种互相碰撞、互相包容和互相转化的过程中延伸出绘画的新形式、新感觉和新品质,进而在东西方艺术内容形式相融合的过程中和中国五千年深厚的历史文化背景对照下,重新建塑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现当代文明精神和刚直不阿顽强战斗的新形象。

或许,金石把东方与西方这两种自身在外形上矛盾以及不同思维方式的艺术表现方式巧妙地融为一炉,使之有机地熔化为一体,形成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或许,他意在搭建沟通东方与西方之间的一座文化和友谊的桥梁,构建一座雄伟的冰与火同在且相互包容的灿烂而辉煌的艺术金字塔。

2009年12月于上海俊子工作室

【编辑:文凌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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