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牵强附会,我们完全可以从一些民窑陶瓷绘画语言中,一些用笔的感觉中,找到与齐冬根高温颜色釉瓷板女人体绘画的对应,而在国际艺术大师的作品中,我们永远只能找到似是而非的东西。
这不得不重新让我们打起精神,回到学术的严肃态度上来,认真分析齐冬根现象的由来,这甚至务必要动用精神分析的方法。
“归根到底,来自这样一种假设:创造性作品和白日梦一样,都是童年时代曾做过的游戏的继续和替代。……我们必须承认作品并非原创之作,而是对现成和熟悉素材的加工改造。即使在这里——在素材的选择以及素材的千变万化上,作家也有着很大的独立性。不过就现成素材来说,它来自流行的神话、传说及童话故事的宝库。虽然对此类民间心理(folk-psychology)构造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彻底,但极有可能的是,神话(仅仅举个例子)是一切民族充满愿望的幻想被歪曲后留下的残迹,是人类早期世俗的梦想。”
“作家通过改变和掩饰利己主义的白日梦,以削弱它们的利己性,他在给我们呈现的幻想中,以纯形式(即美学)的快感来贿赂我们。我们可以称之为“额外刺激(incentive bonus)”或“前期快乐”(fore-pleasure)。作者向我们提供这种快乐,是为了有可能从更深层的精神源泉中释放出更大的快乐来。”①
这两段冗长的精神分析话语,来自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908年发表的美学论文《创造性作家与白日梦》。虽然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在这篇文章中,主要谈及的是剧作家的戏剧创作与个人精神幻想的抵换关系,但用在此处,恰恰能够完整地说明问题:
齐冬根的高温颜色釉瓷板女人体系列创作,一直深埋在他的童年性压抑之中。齐冬根在讲述一副作品的时候,老实地承认这是他在拉一个女性客人的途中,女性客人下车在一个河边小便,他幻想这位女性正在裸体地蹲在那里的结果。这是一个很好的精神分析证明。
而且我们必须承认,这与道德无关。弗洛伊德说这曾是我们每个人的幻想。事实就是这样。更深一步地说,毫无疑问,这也绝不能将齐冬根的高温颜色釉瓷板女人体系列创作,理解为色情作品,或者是“不道德的行为”。
“对艺术作品所“说”的内容从道德上赞同或不赞同,正如被艺术作品所激起的性欲一样(这两种情形当然都很普遍),都是艺术之外的问题。……艺术并不激发性欲,或者,即便它激起了性欲,性欲也会在审美体验的范围内被平息下来。”②美国女性批评家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曾这样描绘艺术作品中的道德与性欲望问题。
然而,齐冬根的陶瓷艺术,到底能走多远,这将取决于他作为一个充满欲望的天才的自控力,也取决于整个社会对齐冬根现象采取的行为。
注:
① 《论美》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金城出版社
② 《论风格》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上海译文出版社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文集《反对阐释》(Against Interpretation and Other Essays)
【编辑:田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