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未未的六月
站队稍息

继2014年艾未未两次撤展风波后,今年6月,艾未未在北京连续举办四个个展,同名个展“AI WEIWEI”成为他自1993年回国以来的首次国内个展。艾未未每次出场,都会引起艺术界的骚动与争议——这个6月不太平。

艾未未

王健林

常青和唐人希望我做个展览,没有人明确说我不能做。为什么会用这个房子来做?我想不起来,当时可能就想起这个事,想起一出是一出,就做了。是我做了一个表示,我在中国做了一个展览。它发生了以后,我就不能说我在中国没做过展览,我只是可以说,我没有在一家画廊中展出过一件作品,我用两个画廊制作了一件作品。

汪氏祠堂是用做家族拜祖或商议家族的大事,相当于人民大会堂,开两会的地方,也是个广场,一个公共的论坛。公有制以后这就不存在了,有了新的价值体系,由单一的权力解释所有人的生存需求,抹煞了个人存在的一些最原始的品质,人的情感和一些人性的特征也随之都消失了,这个生态可以说是没了,像土壤被筛净到无法再种植了一样,沙化了。它的身份被毁掉了,成为没有依托的东西,一个废物,这样说吧。

我对中国古代建筑没什么太大兴趣,是不是艺术品我也没有太大兴趣,但是我觉得这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我愿意做,我就把它做出来了。我不在乎它是不是艺术,我对器物没有兴趣,我对“美感”没有兴趣……我只对个人的行为方式感兴趣!

霸权是一种影响他人生活的权力,我这样认为。我没有主观意识上的霸权,主观意识上我比较公平,但是我相信我的存在具有某种霸权的特征。当你获取了很多资源的时候,这本身就具有霸权的特征。但是这不是我的主观意愿,我也可以完全没有这些特征,同时不会被有霸权特征的人影响。这个世界很大,只有你真正要争一个东西的时候,那个赢者才有霸权。但是你没参加那项运动,就像我不会认为哪个拳王具有霸权,因为我根本没兴趣知道。

崔灿灿

傅抱石《龙盘虎踞》

展览的意义指向已经和“汪家祠”的过去的事实无关了。展览本身完成的所有行动,形成了另外一个事实,这个新的事实包括艾未未是谁,他为何做这个展览,他如何呈现展览的状态,怎样理解展览所指向的可能,这个展览有什么不同于过去,以什么方式排除了哪些因素,怎样做出必要的遴选,怎样有利于更好的交流,这一切是不是一样重要的,有没有一个最终的表达?这些疑问自始至终都指向艾未未自己,他不停地通过行动,解释自己和相关事物之间的关系来完成一个展览。在这个过程中,他建立了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体系,并将每次展览变成有形态的、确定的事物,在与观众的交流中提供一个关于自己的明确依据。

邱志杰

毕加索《两个小孩》

胖子对孩子的情感还是很真诚的。让孩子自己决定要不要去领奖,这个方式是对的。(指艾未未回应儿子去德国领取“良心大使奖”:这事发生前,授奖委员会问过我,说你既然不能来,你的孩子在这儿,能不能让他来。我就问他:“艾老,领奖你愿意去吗?”艾老说愿意去,他想说“给艾未未自由”我很感动。我觉得他不应该去。我说:“你太小,不应该参与你不熟悉的事情,你还不清楚这是什么事,我不希望你去。”后来,他主动说决定不去了。他说:“我怕这样对你更不利。”授奖的第二天早上,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外国人发给我的。他还是去了,去之前他问妈妈:“这样做会对你们产生不利吗?”他妈妈告诉他:“这个事是你要决定的,对我们没有什么不利。”他那天发高烧,而且烧到40.1度。我从不给孩子灌输什么。但是,我觉得他去没有问题,只是怕对他产生刺激,毕竟这样的场面特殊,我不认为一个儿童不能做出决定,哪怕是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也好,他可以从这个错误中学习。)

鲍栋

龙美术馆浦东馆

“艾未未”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当代中国社会及艺术的一个公共症候。作为个体,不管你是否喜欢或是否了解那个人,你总是不得不遭遇“艾未未”所裹挟而出的各种现象与争论。理论上讲,通过一个人对“艾未未”现象的看法,以及其在争论中的立场,就能够大致判断他对中国乃至国际政治及艺术系统的基本认识。

西方主流媒体首先关注的是艾未未身上的政治意蕴。是什么政治意蕴呢?并不是一般的文艺范的反叛者姿态,实际上,艾未未很早就对天安门(也包括白宫)竖过中指,他在北京的公司名叫做“发课”(FUCK的谐音)也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了。当艾未未只是表现出一种前卫艺术层面的反体制的时候,并没有招致那么多的关注,但当他把靶子瞄准中国,几乎是立刻获得了整个西方的聚焦。但要提醒的是,艾未未从来不曾是革命者,相比较于有着纲领性主张的刘晓波及更多的流亡(或流窜)海外的不同政见者,艾未未的政治主张是暧昧的,他只是不断地针对具体的社会事件,而从来没有上升到过对政治制度的根本质疑,他甚至是一个巧妙地遵守现行制度与法律的维权人士。因此,他能够不断地使中国政府难受,但又不会让对方有以政治的理由公开还手的机会。实际上,西方主流社会所需要正是这种可以不断地使中国难堪,但又不至于导致彻底敌对的机会,艾未未正好给他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题材。

并不能说艾未未的转变是从艺术转向了政治,而只是从作品转向了媒体,从展厅里的现场转向了社会化媒体的现场。互联网的出现与社交媒体的兴起驱动了他的这种转变,也使他越来越意识到,他自己的形象与言行已替代了展厅里的那些物件,成为了一种新的艺术类型。

“艾未未”已经成了一个品牌,艾未未则是这个品牌的形象代言人。但正如所有的流行品牌一样,这个品牌的崇拜者们(在这个圈子里早就叫上‘艾神’了)更多关心的只是其象征价值,象征着一种似乎天然正确的的政治姿态。在“艾未未”神话的崛起的背后,是自由主义在中国的意识形态化,进而下行成为一种网络民粹主义的过程。任何民粹化的意识形态,不管其原来是何种主义,都只剩下了简化的立场选择与僵化的问题框架,剩下来可做的仿佛只有宣传或行动。危险在于,相对于集权主义,民粹主义离极权主义(Totalitarianism)可要近得多,不过还好,在这个网络时代,一切现实的可能都虚化成了网络上的无限口水,而“艾未未”只是其中的一种意识形态消费品。(摘自鲍栋文章《“艾未未”:东方红色集权资本主义帝国的纪念碑,或旅游纪念品?》)

岛子

毕加索《两个小孩》

按作者的逻辑,西方人要么政治后殖民,要么别有用心?如此成全了艾未未?这些推测几乎使之成了河淸第二,未免简单,且时髦了。除了地理位置,历史和现实中有一个整一的西方吗?至于艾未未,无论道德勇气、自由意志或艺术才华,在中国没有几个人物可望其项背,当然,其部分作品有重复倾向,亦非公德欠缺。(指鲍栋文章《“艾未未”:东方红色集权资本主义帝国的纪念碑,或旅游纪念品?》)

《环球时报》评论员

当局允许艾未未举办个展,被视为一个重要姿态。前一段的“恩怨”或许有望画个隐约的句号,至少新的开始成为了现实的机会。其实这个世界上围绕人的因素都是变化的,从艾未未的父亲艾青到他本人,我们已然看到政治线索的戏剧性跳跃,值得深深的反思和玩味。而对比艾未未今天所处的环境与他2011年吃官司时也不免让人细细揣摩和打量条件的变化。

上述“信号”性元素恐怕不仅是针对艾未未本人的,它有可能是更加广义上的。重要的是,善意的开始需要善意的互动反复巩固,才有可能积累出促成某种趋势的正面力量。艺术很难脱离意识形态而存在,但专门作为意识形态旗帜打造的艺术,最后只能作为政治符号被记住。这样的历史经验值得中国各派艺术人士汲取。客观说,中国社会对现代行为艺术尚不太熟悉,艾未未如果真能摆脱前一段的那种“政治”,创作一些开拓国人视野的作品,利用这些年围绕他形成的资源带动公众与行为艺术的接触,从“迎合西方”改为“为人民大众服务”,那将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郝青松

毕加索《两个小孩》

在地震亡灵面前调侃的批评家就如同在大饥荒时代喝茅台的山水画家。当代艺术复杂多元,资本、权力混杂其中,人或不免瑕疵,但还是要有大是大非的判断。十年前市场火爆,年轻批评家纷纷出道,十年至今,大浪淘沙,多有分化异化,遇到老艾问题这样的试金石,真假立判。

徐子林

现在批评艾未未和艾未未批评体制一样,都会面临压力。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有趣现象:长期处于对抗的特殊环境中,所有的言论“只关乎体位和姿态”,所有的个体被简单粗暴的分为两个阵营。那么,对艾未未的同名个展,可以有两个阵营之外的第三方批评吗!实际上,我们在画廊空间看到的是:艾未未使用了一些古建材料,临时搭建一座看起来像古建筑模样的装置……仅此而已。可是,如果这件作品仅此而已,对艾未未有期待的人而言,则会是一种遗憾!所以,我还是希望这个作品尚处于未完成状态,还有偶发的可能!即使我对艾未未这件装置作品说了这么多不足,但实际上汪家祠这件当代艺术作品在技术上也堪称杰作:使用的材料有着400余年的历史,有着动人的故事,1500个部件,60多个工人5个月拆除20多天搭建,展览的场地由相邻的两家画廊协同合作,古建筑被分成两个部分分别在两个空间展示……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艺术家能完成和实施的艺术项目。

王栋栋

毕加索《两个小孩》

艾未未不玩政治了,也不玩艺术了,他展览的东西都商品化了!艾未未最好的作品是和左小祖咒拉着铁链跳街舞那样的,他要正经做展览就一般了,至少,他对空间的塑造能力还不如邱志杰。

帅好

评《艾未未:东方红色集权资本主义的纪念碑,或旅游纪念品?》,非说不可:四十而立,一碗黑水也就罢了,还要奔向歌唱抹黑之途。1、一篇预设乌合投机立场,用流利术语污名艾未未本人及其社会行为、艺术作品的反智文章;2、艾未未所参与的社会事件,基本属于透明状态,文章故意省略真相,直接结论后果,这种公然断章取义的事实叙述,在媒体上看到很多。3、文章妄断中国社会,遮蔽中国社会真相,掩盖中国社会尖锐的矛盾与问题,仿佛是艾未未污名中国,才导致中国问题的产生或者西方对中国的判断。4、以集权资本主义替代Dc政治经济。隔断20年低人权经济发展的真相,污名艾未未生产的"一亿颗瓜子"就有低人权特征。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同比,宝马背驰苹果都有因各种各样问题成千上万的召回经历,这样的生产是否是一种低人权生产呢,是否只要在中国生产均为低人权。同样的,在中国当代艺术30年里,各式策展也很多,是不是同样是低人权策展生产行为呢?5,运用自己积累的一点艺术修养,构陷艾未未艺术为“政治术”,非常歹毒,为d构陷提供现成靶子。而且这个构陷,满足了有人急切所指认的艾未未的所有艺术主要了为了满足西方社会对中国缺乏民主的错误判断。6、拿涉及汶川地震学生死亡调查事件,而引发的书包装置作品,来鹦鹉学舌重复煽动中国社会民粹主义势力对西方的态度,不是仅把生命权利置于低于政府权力的翻版,还视学生死亡为工具。这种学术立场可以说,是反人类的。7、在推演网络民粹时,认为自由主义的下行是网络民粹主义,这个主义比集权与民粹距离极权主义更近。不过还好,在一切现实都可能虚化成网络口水时,艾未未成了一个意识形态的消费品。这里公然污名艾未未,连同自由主义在中国的学术进行时也一并污名,作者基本没有当代自由主义的基本学术走向与理路的修养。8、时代才刚刚开始,迫不及待将一个有着各种缺点、被政府强制限制自由出行,同时具备各种勇敢精神、各种创造能力的人污名,恐怕不是一个青年学者该干的事情,在你打开电脑,输入第一个汉字时,当代中国最为不公的事情是什么?一切权力的合法性来源是什么?这不是一地鸡毛,这是政治哲学的基本门槛,如果不知道这一点,对不起,你还是一个正在通往奴役之路而浑然不觉的人。

结语

艾未未在北京的四个展览成全了“艾未未的六月”,也成全了艺术界的“站队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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